一口提拉米苏狐

【莫萨】鹦鹉莫扎特

这篇文 修改之后的结果(主要是我的表述不够清楚以至于@AsteriaProuvaire 小可爱写出来的文与我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所以我又拿来改了一下,大部分还是她写的)

脑洞来源于某天我去花鸟市场买鱼的时候被旁边的一大群鹦鹉给吵着了。

总体结构先刀后糖,字数4.8k

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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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莫扎特死了。”

  “你说哪个莫扎特死了?”

  “当然是沃尔夫冈·阿玛多伊斯·莫扎特啊,那个最近突然很出名的作曲家啊,还能有谁?”

  “怎么突然就死了?《魔笛》上演还没有多久呢……”

  维也纳街头,来来往往的人们议论纷纷。

  萨列里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头痛欲裂,昨夜才听说莫扎特的《安魂曲》即将完成,结果今早便听说了这个噩耗——其实他知道莫扎特病了,但没想到会这么地严重和迅猛。

  他想起莫扎特,那个打扮总是花里胡哨,总喜欢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吵闹得像一只鹦鹉的莫扎特,竟然就这么……死去了?

  萨列里意识到,那个与他吵架,与他说玩笑话斗嘴的人,就这么离开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了。

      “萨列里,快来听听我新写的曲子!这首是写给你的!”

      “萨列里,快来尝尝这个蛋糕!真的超级好吃你肯定会喜欢的!”

      “萨列里,快来看看这里的玫瑰!我觉得这是维也纳最好看的玫瑰了!”

      “萨列里……”

  突然,萨列里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颤抖着流下了眼泪。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颊,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要是他生病的时候我去看了他,看到他病得那么重,我肯定会给他请最好的医生,说不定他就不会死了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情绪出现,整颗心都好像被撕碎了,被踩在脚下蹂躏,感觉下一秒他就会窒息——他只好暂且认为这种情绪是失去一个重要友人的悲伤,是对于自己的疏忽的悔恨,是因为世界上失去了一个才华横溢的音乐家的惋惜。

  萨列里起身,他还要去继续创作他的歌剧。现在或许只有音乐可以让他平静一点。

  萨列里的侍从跟他前去美泉宫。在侍从的印象中,萨列里似乎一直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作曲时从来都是平静温和,坐在钢琴前就是一副完美的油画。只是今日异常反常,琴声中总有不和谐的和声,他的咒骂声也时不时响起。“只是一个宿敌死了,用得着这么激动么?”侍从暗暗道。

  晌午,侍从服侍萨列里用了午饭。萨列里累极了,在工作室窗边的床上睡着了。侍从感到房间里很是闷热,便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窗户,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萨列里的房间位置极佳,夏日,窗户外面那棵巨大的树遮住阳光,让房间变得清凉,冬日,则会有更多的阳光照射进来,让房间变得温暖宜人。

  此时此刻,那棵大树的枝丫上,站着一只色彩绚丽的鹦鹉,它看见房间的窗户开了,便扇动翅膀想飞进去,却发现自己对翅膀的控制力极差,只勉勉强强扒住窗户的一角。它黑色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发现房间里除了萨列里空无一人,便拖动自己的身子进来,却一不小心砸在萨列里的床上,所幸,它没有砸在萨列里的身上。不过这只鹦鹉并没有就此满足,它挪挪身子,让自己靠在萨列里怀里,露出了一种近乎于人类满足神情的神态,也沉沉睡去。

  不一会儿,萨列里醒来,想要继续他的创作,却发现自己的怀里多了一只鹦鹉。他吓了一大跳,差点直接把鹦鹉给丢了出去。但就这样,那只鹦鹉都没有醒来,身体在萨列里的触碰下,反而呈现出一种放松的状态。萨列里无奈,他生性温和,不肯伤害小动物,只好将它轻轻放在自己写作所用桌子的一角上。

      不知为何,或许是睡了一觉有了缓冲,又或许是因为这只鹦鹉,萨列里的心情平静多了,终于可以正常地进行自己的创作。

  不一会儿,鹦鹉睁开眼睛,看见正在写谱的萨列里,便想飞到他跟前去,但无奈翅膀不给力,于是迈着自己两条小细腿,艰难的移动到萨列里面前,用自己的脚掌扰乱萨列里写作的笔杆子,萨列里不抬头,只用另一只手将它拨开。鹦鹉不甘心,仍想方设法在萨列里跟前捣乱,还叽叽喳喳地乱叫。萨列里无奈抬头,用手托住鹦鹉,让他与它视线齐平,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一只鹦鹉,花哨且吵闹的鹦鹉,像极了……莫扎特。萨列里眼神突然飘忽,他仿佛看到了莫扎特在他眼前出现,他用另一只手揉揉眼……是鹦鹉,不是人,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摸摸鹦鹉的脑袋,道:“你就叫沃尔夫冈吧。”便将鹦鹉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听到这个名字的鹦鹉突然安静下来,眼神变得平和,温顺地在萨列里肩膀上啄了啄,萨列里诧异于鹦鹉的温顺,不过他并没有多想,继续投入他的工作中。

  夜幕降临,萨列里要离开他的工作室,他有些想把鹦鹉带回去,但是又苦于不想让他人看见这只鹦鹉,鹦鹉似乎也看出萨列里的难处,便钻进萨列里里衫的一个大口袋里,萨列里感受到鹦鹉的体温,热乎乎的,仿佛是一个人。只是唯一不好的是,这只鹦鹉实在是太过于闹腾,总在衣服里蹭啊蹭啊,真的……有点痒。美泉宫的侍从从未见过萨列里如此气急败坏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他们纷纷猜测萨大师是不是因为家里的情妇或者什么事在烦恼,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萨列里回到家,找了个架子把鹦鹉放上去,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盯着鹦鹉看。“莫扎特……”萨列里现在无事可做,无可避免地想起了才逝世不久的莫扎特。萨列里的思绪乱极了,从莫扎特刚来维也纳的横冲直撞想到了《后宫诱逃》演出成功的庆祝会上莫扎特孔雀开屏似的四处乱撩,又想到了这只鹦鹉——鹦鹉。这是一只鹦鹉。

      萨列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只鹦鹉似乎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无论是听着其他鹦鹉叽叽喳喳的学舌声,还是美泉宫中人们的议论,它从来没有学过一句话。这是一只不会说话的鹦鹉?

  他突然很想知道这只鹦鹉到底会不会说话,仿佛一天中四处乱撞的情感突然找到了一个宣发口,现在急需一把钥匙来打开它。他开始对这只鹦鹉说话,什么“你好”“谢谢”“再见”这种简单的单词,他不停地试了很多次,但鹦鹉只是歪着脑袋看着他,然后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好吧——这是一只不会说话的鹦鹉。萨列里小心翼翼的抱着鹦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想到沃尔夫冈不知道是从哪里飞进他的房间的,于是便去了浴室,决定给它洗个澡。

  “鹦鹉似乎很怕水。”萨列里想。但是现在除了用水清洗,他想不到别的方法。他让侍从端来一盆水,却让侍从误会了他,以为他要洗澡,便搬来一大桶水。萨列里看着自己抱着的小小的鸟儿,再看看那个大桶,露出无奈的神色,便又让侍从们取一个小水盆过来。他本想先把鹦鹉洗干净,自己再洗,但是这只鹦鹉怎么也不肯下水,用两只脚紧紧的扒住他身上的衣物,萨列里左右为难,只好脱了衣服,将鹦鹉与衣服一起丢进水盆,自己则光着上身将鹦鹉与衣服解开,用水将鹦鹉羽毛打湿。或许是因为羽毛被打湿,鹦鹉变得躁动不安,但……只要它身上有萨列里的手,它就会变得乖巧温顺。

  趁此机会,萨列里将鹦鹉洗干净,他本想把它放回房间,但是奈何鹦鹉一离开他的手就变得焦躁起来,他无可奈何,只得脱了衣服,踏进浴桶内,怀里还抱着一只鹦鹉。

  萨列里一个人躺在水里,哦不是,是一人一鸟在浴桶中大眼瞪小眼。萨列里看着鹦鹉,开口道:“沃尔夫冈?”

  这鹦鹉仿佛通人性一样,神气地抖了抖羽毛,在他肩上啄了啄,这种傲气的样子,是真的很像莫扎特。萨列里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他颤抖着开口:“是你吗?沃尔夫冈。”没有人回应,只有一只鹦鹉啄了啄他。

  萨列里觉得自己快魔怔了,低声道:“沃尔夫冈,沃尔夫冈,沃尔夫冈,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他仿佛看到从前:初出茅庐的沃尔夫冈处处碰壁,毫无疑问,他在萨列里这里也碰了壁,萨列里看不惯他嘻笑打闹的样子,轻浮的样子,但在沃尔夫冈离开后,他细细品读沃尔夫冈的作品,发现其精妙异常,后又去同沃尔夫冈交谈,成为好友。莫扎特成名,这件事被传出去,逐渐变为萨列里与莫扎特针锋相对。有人说萨列里就是嫉妒莫扎特的才能,萨列里不在意,他只在乎沃尔夫冈怎么想,他爱沃尔夫冈的音乐,他爱沃尔夫冈的天赋,因此当莫扎特陨落,他为那些未出世的乐曲而遗憾。只是不知道何时,沃尔夫冈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记住了他的笑、他大胆的衣着、他温暖的拥抱、他明亮的声音,当这些东西被迫从他的生命中割裂出来时,他感到无比的痛苦。萨列里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沃尔夫冈这个人,可能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爱慕的情感。

  鹦鹉的轻啄让萨列里恢复了一些神志,很快,他洗完澡抱着鹦鹉从浴桶里出来,自己靠坐在床上,将鹦鹉轻柔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轻轻抚摸鹦鹉柔顺的毛发,过了半晌,他开口道:

  “沃尔夫冈……沃尔夫冈……你就这么离去了么?你这个人,大胆热情,轻佻风流,才华横溢,我不是在夸你……就……你在我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太重啦!导致你离开了,我就像是……不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疯狂写作吗?我知道,以你的才华,以你的音乐,你定会万古流传,而我,在史书中大概只是个嫉妒你的小人。我多么希望在史书中,你的名字的不远处就有我的名字存在……不是以嫉妒者存在,而是我希望在我死后,在提到我的名字的同时能想起你,在提到你的名字时能想起我,同样以音乐而闻名……”

  萨列里知道沃尔夫冈听不到了,虽然这只被他取名为沃尔夫冈的鹦鹉听到了,但是沃尔夫冈终将只是沃尔夫冈,也只有那么一个独特的沃尔夫冈。萨列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萨列里突然想给怀中的鹦鹉弹琴,弹莫扎特的曲子,他抱着鹦鹉,来到琴房,把鹦鹉放在自己肩头上,开始弹琴。他想了想,便弹奏起莫扎特歌剧《费加罗的婚礼》中的《你们可知道爱情是怎么一回事?》,他想他现在对沃尔夫冈就是这种感情吧。

  萨列里弹着弹着痴了,他合上琴盖,手肘撑在琴盖上,手捂住脸,口中念到:“沃尔夫冈,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那鹦鹉突然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一下子掌握了飞翔的技能,在萨列里的琴房满屋子乱窜,将萨列里的琴房搞得一团糟。一番折腾后,琴房里唯一完好的东西竟是萨列里刚刚弹的琴。

  过了一会儿,鹦鹉平静下来,它站在钢琴上,用自己的两个爪子开始弹奏乐曲。萨列里感到无比吃惊,这是一只什么鹦鹉,还会弹琴。但这到底还是一只鹦鹉——受到体型的影响,它的弹奏断断续续,但是萨列里还是听出来了——鹦鹉弹奏的曲子,竟是《小星星》。不一会儿,曲子又变成了莫扎特临死前创作的《安魂曲》,唯一不一样的是,这版《安魂曲》是完整的,而莫扎特至死都没有将《安魂曲》完成。而且,其余部分的《安魂曲》,与莫扎特一贯的写作风格完全相同,萨列里惊讶极了,突然,仿佛有一个响雷在他脑子里炸开,一个堪称荒唐的猜测出现在萨列里的脑子里。

  “……沃尔夫冈……你是沃尔夫冈对不对?”

  这时,鹦鹉停止了弹奏,向萨列里飞来,羽毛逐渐变长,竟现出了一个人的模样——

  是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

      他刚好扑到了萨列里身上,环抱住萨列里。

      “是我,萨列里,我回来了。”

      此时萨列里却不淡定了。他想起中午时他和鹦鹉沃尔夫冈同床共枕、他给鹦鹉起的名字、刚刚在浴室里沃尔夫冈看了他的……、还有在床上以及琴室里他对沃尔夫冈深情的……表白。萨列里感到无尽的尴尬,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而沃尔夫冈·阿玛多伊斯·莫扎特怎么可能会让萨列里就这么逃过去了,他掰开萨列里的双手,将自己的脸靠近萨列里的,强迫萨列里直视他。

  “我刚刚听见有人说很想我,是谁啊?”莫扎特直勾勾的盯着萨列里。

  萨列里突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他沉默了,他突然想:其实就这么回来……也挺好的。

  萨列里低声道:“你听错了。没有人想你。”

  莫扎特突然笑了,开怀大笑,他紧紧抱住萨列里,用自己的嘴唇贴上萨列里的嘴唇,半晌才分开,他道:“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就是很想我,干嘛不承认。”

  “我其实都听到了,你,安东尼奥·萨列里就是喜欢我,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我下来要说的话,你听了后不要惊讶哦,因为我想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莫扎特与萨列里相识于不愉快,但是日后的友好交谈早已将不愉快消磨。萨列里比莫扎特大6岁,性子更温和,常常对莫扎特的音乐提建议,在天长日久的磨合中,莫扎特对这个年长者产生了依赖,他开始贪恋萨列里温柔的话语、萨列里温和的眉眼,萨列里身上的薄荷气味,他产生了将其占为己有的想法。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对萨列里的感情,但是死神来得太快了,让他连坦白自己的心意都没能做到,就含恨而去。所幸,上天还给了他一次机会。

  “等会儿,我要怎么解释莫扎特回来了这件事?”萨列里突然想起来,“要不然你还是变回鹦鹉?”

      “……上帝他既然给了我们这一次机会就不会留下这样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放心吧除了你别人都看不到我的。”

      “你的姐姐也不可以吗?”

      “是啊。不过也好,我活着的时候给她添了太多麻烦了,就让她不要再为我操心啦!而且大师,现在不应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吗?”莫扎特狡黠地笑了,凑近萨列里。萨列里本能想往后退,却被强行摁在原地。“怎么了大师,刚刚我们不是才吻过吗,怎么又害羞啦?”

      然后莫扎特伸手取下萨列里的胸花。

      萨列里脸立刻红透了。“不行,莫扎特……”

      “有什么不行的啊,我又不是没看过~”说完,莫扎特就强行扒下了萨列里的衣服。

      该死的莫扎特。萨列里想着,突然觉得莫扎特还是继续当一只不会说话活动受限的鹦鹉比较好。


一点后续:

      维也纳的人们,特别是与萨列里接触得多的人,发现萨列里大师最近披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最开始是歌剧院的一个工作人员发现的。萨列里生日那天,一个乐手给了他一块蛋糕,但当时要上台指挥演奏了,萨列里就把蛋糕放在了后台的一个桌子上。那个工作人员是亲眼看见萨列里放下那块蛋糕的——可是他一转头,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再看时蛋糕已经不见了……蛋糕怎么不见了?明明刚才没有一个人来啊?他有些慌了,在萨列里中途休息时主动去认错。

      但是他看见大师的神情非常地奇怪,就是那种想笑但在尽力憋笑的狰狞表情。“没关系,只是一个无聊的人的恶作剧罢了,你不用为此愧疚的。”萨列里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有礼,而眼神飘向了房间的另一边——莫扎特正端着那块蛋糕,嘴里还包着一大口,咽下去以后说了一句:“这蛋糕不错啊萨列里。”

      萨列里好不容易让一脸狐疑的工作人员离开了,然后开口:“莫扎特,有意思吗?”

      “当然了安东!真的超级有意思!而且你看,我还给你留了一小块的!”

      于是维也纳的人们开始传说萨列里身边是有天使保护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如此。


——————————END—————————


附赠一个微博上看到的关于鹦鹉的冷知识

真的非常好代 

(我都想让小莫再晚一点变回来了)


再次感谢@AsteriaProuva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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